起點對談 / 四分衛 23年的變與不變 featuring with LEVI’S

時序步步邁入 2017 ，跨年夜總是充滿正向力的，是勉勵我們許下來年願望、使我們懷抱著期望來迎接新年的日子。當我們獲知 LEVI’S® 即將舉行「鬧音樂‧搞丹寧」 跨年派對的消息，並且以台灣獨立音樂、樂團來作為主角，趕在活動前夕，我們邀來四分衛樂團，在他們登上搖滾貨櫃、賣力飆唱之前，用他們釀了二十多年的搖滾靈魂，隨性從容的和我們喝一杯咖啡，聊一聊台灣的獨立樂壇生態，或許，他們也悄悄的許下了一份新年願望。

可以聊聊新專輯《愛曾經讓我們在一起》的概念嗎？
阿山：因為前一張專輯叫《愛可以讓我們在一起》，那我們想說做一個延伸，就變成了《愛曾經讓我們在一起》。其實《愛曾經讓我們在一起》並不一定只代表感情的部分，它可以象徵人生旅程每一個過程、每一個遇到的人。譬如說我們現在在訪問的時候，也許過了很多年以後，我會突然想到這個情景。各種不同的片段，各種與人相遇的故事，都是我們這次想要寫的。
虎神：這張專輯形成的方式也不太一樣，以前我們所有的歌，從做完、編完、練完，甚至出去 Run 了半年，歌迷都熟悉之後，我們才進到錄音室裡錄音。這次在錄的當下，有很多尚未確定的部分就開始執行製作和錄音期，所以是一步一步地累積堆積起來，甚至到後面的混音後製都是這樣。

為什麼近兩張專輯都是以愛為主題？
阿山：以前我們對寫「愛」這件事覺得很肉麻，說不出口，雖然現在也不一定輕輕鬆鬆就能說出口，但用寫的會比較自然。我覺得好像因為參與《一首搖滾上月球》這個紀錄片，看到老爸他們心裡很受感動，不知不覺「愛」這個字就變得很容易表現出來，因為歌詞裡面「愛」這個字變得比較多，關於人的部分會往這個地方想。然後音樂的部分，以前四分衛的歌小調的東西比較多，好像這兩張專輯有比較多的大調。

這樣的轉變是因為什麼？
虎神：大概是因為老了。四分衛這個團已經 23 歲，明年就 24 歲。這一路來不知不覺會有一些轉變，有時候的改變是在順其自然當中，我們自己沒有發現，但有一天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會突然發現的確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這次的 Levi’s 跨年音樂派對，跟以往的表演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什麼？
奧迪：我們都會穿 Levi’s 的衣服（笑）。然後這次會有很多首新歌，而且場地是在貨櫃屋裡面，把貨櫃挖掉一面當成舞台，蠻特別的，我們自己也蠻期待的。而且 Levi’s 這些年更關注街頭文化和樂團，也很期待未來會激盪出怎樣的火花。

你們覺得 Levi’s 傳遞了怎麼樣的態度？跟樂團傳遞的態度有什麼相似之處？
奧迪：牛仔褲就是耐用和耐操。其實對玩樂團的人來說，不知道為什麼喜歡的打扮就是牛仔褲。
虎神：而且 Levi’s 的商標是兩匹馬在拉，其實一開始它是很藍領階級的東西，而且越穿越好看，越舊越好看。樂團總是給人比較草莽、直接的感覺，牛仔褲的精神也是這樣。雖然現在牛仔褲已經發展到可以很時尚，不一定只有街頭，很多人參加派對時都在穿，但本質精神是沒有改變的。

身為搖滾樂團的成員，你們會怎麼定義搖滾態度？
阿山：搖滾態度不一定在音樂上，認真過生活就很搖滾了。積極去做想要做的事、過你想要過的人生，這就是你的搖滾態度啊！
緯緯：像我有個朋友在澳洲打工遊學，超酷的，他就是打工，把錢全部花光，然後到下一個城市，再打工再把錢全部花光再去下一個城市，就這樣把澳洲全部玩完，其實他也沒有多有錢，只是比較敢。

你們除了用音樂傳遞你們的能量之外，也會與公益團體合作傳遞這樣的態度嗎？
虎神：最近我們比較常跟公益團體合作，不是刻意的，是剛好有這些機會。你玩自己喜歡的音樂是一件事情，但同時也可以透過音樂跟不一樣的單位開啟一些人的希望，其實也在透過音樂引導整個社會，讓大家有不一樣的觀感。從 1990 年開始，很多人對搖滾樂有一些負面的思維，40 歲的人好像可以做一點不一樣的事情，讓你的音樂在每一場都可以開啟不一樣的想法。對呀，我覺得搖滾樂跟很多流行樂不一樣就是它有些時候就像個宗教，這個宗教可以把人的心引導到哪一種地方，曲風、現場的表演，視覺聽覺很炫，那個都會過，但是你留下來的思想，你帶給人家回憶的東西可能是永遠都拿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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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而言怎麼看待現在的音樂市場？數位市場是否帶給你們怎樣的衝擊？
阿山：我們從以前發專輯，那時候還有聽說盜版這件事情，到後來變成 mp3 下載，現在已經不下載，變成網路連接。所以沒辦法從單一的傳統專輯裡拿到唯一的收入，其實這也是跟整個產業有關，唱片公司也在改變，甚至有些瓦解，也是因為要靠以前的模式生存已經很難了。
虎神：現在的樂團得多方面經營。因為你的 CD 已經變成一張名片，你如何讓這張名片送到各個消費者身上，所以要製造自己被需要的方式，可能要在表演上不一樣，或者在音樂上很獨特。簡單來說，就是表演變得比以前更重要了。現在透過很多不一樣的載體，數位的、影像的，表演變得很多元。那傳統 CD 當然不可能不做，而且我們會做的一樣賣力。我們有發現有一些音樂人，其實出專輯力道放得比較輕，可是我們希望樂迷買了我們的專輯，就算過了很久之後，還是覺得很有價值，會想要送人當作禮物的。

你們成軍二十多年的變和不變分別是什麼？
阿山：沒有改變的就是一直在變。
虎神：變，就變老了啊。不變就是還是會一直想要寫歌，做新的作品出來，還是很習慣樂團的音樂形式，因為現在樂團已經不一定要是鼓、貝斯、吉他這種狀態了，有些兩個人就上去，有些團都改組了，但是電子並不是我們的強項。
緯緯：可以玩這麼久，就是因為我們還是堅持自己，不會放棄這個東西的理念。除了四分衛很多團的人，覺得沒辦法生活，就去轉別的職業啦，我們可以撐這麼久，就是我們還沒有放棄這個東西，我覺得還是願意做下去，再做看看，看能改變台灣的什麼音樂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