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惠介作品《範馬刃牙》裡曾有句話是這麼說著:「為單一的目的而打磨,去掉累贅之物的東西所展現的魅力之處,往往讓我們的內心受本能的驅使為其所著迷。」這般的純粹不僅猶如習武之人終身追求的無我境界,也像藝術品般獨特耀眼,增加各層面細賞的醍醐味。放眼印地安銀飾,將唐草技藝專精至藝術的層次,並跳脫工匠氣息,呈現更為遼闊的創作視野,菊地健的存在無疑是當代屈指可數的活傳奇,透過昇日屋代表 Nick 超過八年 2920 日的相處與觀察,希望讓大家進一步感受菊地健如藝術家用一生成就 KEN KIKUCHI 作品的堅持,也讓 KEN KIKUCHI 跳脫商品般的存在,更成為每日配戴,融合於生活中的藝術品。
年輕時從萬年打工到擔任藝人助理,從打理服飾到自身對於街頭流行一股腦的熱愛,成為 Nick 開設昇日屋的起點之一,從中磨鍊出的眼光與品味,也讓 Nick 勇於嘗試新的品牌及設計,並能預視其日後的影響與潛力。在那個印地安銀飾定於一尊的年代,Nick 在一次北京的閒逛中,發現一位日本人販售的銀飾,讓人眼睛一亮的唐草與小尺寸的細緻老鷹,激發了 Nick 對此品牌的興趣,一問之下該品牌來自東京的立川,巧合的是 Nick 的母親正居住此地,工作室的地址還在母親每日上班的必經之路上,這也讓 Nick 下定決心,一定要到 KEN KIKUCHI 實地拜訪一番。
「在當時你會覺得唐草是印象中常見的呈現,然而 KEN KIKUCHI 的唐草會讓你驚呼原來還可以這樣敲成圖案,不論如何我都想親自看看。 」Nick 回想起第一次由母親引路到工作室,路上還說著每次經過都沒有開以為沒有住人,初次見到菊地健他表示沒有賣東西一切都是需要訂製,但要參觀工作室可以,對於一位從台灣跑過來的年輕人菊地健也好奇反問怎麼會要來看自己的東西,後來得知母親原來是在附近開店的鄰居,加上媽媽力的發威,讓 Nick 意外獲得第一個在工作室購入的作品,「第二次去拜訪菊地健還要確定母親沒有同行,才願意讓我進工作室。」這番趣事也奠定了 Nick 與菊地健自此結下的不解之緣。
菊地健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原生家庭的影響讓他自幼背負著身上的傷痕,年輕時就開始一個人為生活而奮鬥,這也是為什麼菊地健有著高中畢業就隻身前往美國習得納瓦霍族工藝技巧的傳奇,「從無到有」也成為他目前人生最真實的寫照,一個人創立品牌、KEN KIKUCHI 工作室的一磚一瓦都是不假他人親自動手構築,就連全日本唯一一台 Ford Model A 也是自己鑽研使用手冊自己改裝整修。就算睡著了腦袋仍停不下來,心心念念的是如何更精進自己的技術,生性低調的他就算曾幫其他品牌代工唐草也未掛在嘴邊,每日的生活從工作室醒來開始,吃著超商的食物,沒有浴室所以都到澡堂解決,最大的花費只有香菸這不可或缺的精神糧食,沒有太太、沒有子嗣,離去後的一切也早交代完畢成立博物館將精神傳承下去,陪伴菊地健的只有音樂、眼前的創作,以及心中理想的繆思女神 – 《魯邦三世》女主角峰不二子。「只要手指還能動,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這樣的藝術家性格,讓他背負的責任感並非於家庭或人際,而是所有打造出的 KEN KIKUCHI 作品。
經歷過各種社會歷練,從關係網絡中延伸出的邏輯與智慧,讓菊地健有著看似古怪的脾氣,但對於認可事物的重視比任何人還深,到台灣舉行第一次展演交流其實把活動放在第二,最大目的無非想見因故過世的昇日屋好友瓢蟲,這樣的真性情更超越了一來一往的商業流通。「其實檯面上你想得到的單位全部都來拜訪過菊地健,希望販售他的作品,但最後都以殘念作收。」或許有著地緣上的便利與一股腦的衝勁,讓 Nick 三不五時就到工作室看著菊地健工作到天亮,能夠與菊地健建立進一步的關係費時超過 2920 天,Nike 表示:「多數人希望的是快速取得商品馬上售出,這是正常的商業流通模式,但菊地健的產能就是這麼有限,加上他用很多的時間面對眼前每一個作品,對我來說這是值得等待的藝術品,要我等多久都沒關係,也因此才能用這麼長的時間得到菊地健認可,後來聽他說才知道多數來拜訪的人都是聽到沒東西可賣就不再出現,甚至因此就開始詆毀品牌說這根本沒價值。」
對菊地健而言,金錢早已不是得以維生的要件,所以 KEN KIKUCHI 的作品不見得要賣出,面對每位預約前來的客人,也會習慣給點小測試,看對方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的作品。「菊地健曾說有時看客人等一整天,會隨手拿身邊的材料,刻個小東西送對方,然而很多時候是看到出現在網路高價拍賣,或者拿百元店賣的鏡子請他刻字,結果一樣出現在網路販售,甚至有自己做菊地健的東西要當商品,跟他說這樣不行結果就在網路被攻擊了。」Nick 回想起無數個深夜裡,菊地健可能有時做完個手環問他意見,但也沒有要賣,「後來我發現菊地健要的是我們在旁邊感受一個作品從無到有的過程,這些汗水,這些刻痕,你親身所見才會發現這一切都不容易,自然不會隨便賣我的作品,如果每個人來都只給我錢,我就給他東西,他們不會是愛惜的。」都如學習無法速成,唯有花了時間,你會更珍惜眼前擁有的作品,因為這一切都有了價值。費時六年的時間成為 KEN KIKUCHI 的海外唯一代理,直到第八年 Dawn Rise 的名字才正式於 KEN KIKUCHI 網站出現,Nick 牢記著菊地健說的那句:「我不認識你跟我說誰是誰,但我只認識你,賣出去的作品我只對你。」這段超越人心與人性的考驗,終於得以讓 KEN KIKUCHI 有在海外購得的機會。
「要說菊地健對我最大的影響,肯定是那源源不絕的創造力吧。」一路在菊地健身邊看著他將金箔敲入銀中、嘗試夜光塗料的運用讓本雕呈現獨特的光澤,或使用玫瑰金與銀做了完美的結合,現在更挑戰寶石的切割,在寶石的 50 個面之中除了計算最好的面與折射角度,也可以從寶石的透光性直視到作品,不墨守成規,持續在印地安銀飾的範疇做最新的突破,唯有精湛的技術與藝術性兼具,才能有讓人難忘的作品產生。「我記得曾經問過菊地健怎麼沒有十字架類型的作品,他在想的卻是將喜愛的傑克船長手中的劍予以變形,想的是完全超越十字架給人的既定印象」,這也成為後來許多同好收藏的鷹十字作品,在老師的腦海中,還有更多如此的藍圖正在一一實現中。
「我的東西不是產品,是作品。」這句話不僅深深烙印在 Nick 心裏,也透過更多愛好者甚至名人的著用證實並非吹捧,其中一個最代表的例子,莫過於亞洲歌王 JJ 林俊傑了。「我記得第一次帶 JJ 到菊地健工作室已經是晚上的時間,一開始我沒有跟菊地健說對方是誰,結果兩個人在工作室裡聊起音樂,聊起人生的經歷,甚至拿起吉他兩人開始隨性的哼唱著」。這個夜晚也成為日後 JJ 寫下《丹寧執著》的繆思。「汗水蒸發在這忙碌十字街, 藍色天空白雲朵編織著美夢,大地淬煉不朽我們追尋生活,鉚釘扣住你和我 一起向前走。」此刻耳邊伴隨著旋律彷彿更有感覺。
「Nick,這位應該不是只是普通朋友吧。」菊地健這樣一問 Nick 才將 JJ 的來歷介紹給他,在得知 JJ 有經營自己的品牌時他說:「我做個東西給你吧。」那時已是半夜時間,菊地健請 Nick 把 SMG 的 logo 到便利商店影印縮到最小,然後神奇的事情就此展開。「我現在還是忘不了當時 JJ 驚訝的神情。」Nick 回想起菊地健不僅從無到有把 SMG 的 logo 以適合手環的尺寸雕刻出來,連「M」字母融合衝鋒槍的特徵也完整還原,而後加上唐草,菊地健親自將手環扣在 JJ 手腕,然後凹成合適的尺寸,整個過程讓 JJ 表示無比的感動,這份感動是沒有從其他品牌體驗到過的,也因此手邊擁有無數飾品收藏的 JJ,選擇 KEN KIKUCHI 作為最常配戴的單品。
進行世界巡迴前 JJ 再次到立川拜訪菊地健,這次是希望他能協助製作可以適合演唱會使用的作品。在得知主題「聖所」後菊地健如此說著:「如果整個舞台是聖所,音樂是我們的神,那你就是如聖騎士般的存在,我知道了,你需要的是一把聖劍,麥克風就是你最大的武器。」於是以難購得的 4 號老鷹作為麥克風的主視覺,網罩以下皆由菊地先生親手打造的「EXCALIBUR 1.0 聖劍」,透過巡迴成為了全世界的焦點。同樣的例子包括引進 GEISAI 與村上隆至台灣的資深製片人邱復生,慧眼獨具的他曾把侯孝賢、張藝謀、杜琪峯推至高峰,也是認可了 KEN KIKUCHI 的藝術性成為藏家之一,頑童的小春則是被菊地健作品展現的生命力所感動;當菊地健受邀至 Fender 全球首家旗艦店,與五月天的成員石頭相遇結果一拍即合,聊的不是銀飾而是創作與人生經歷,讓石頭深深認同 KEN KIKUCHI 與做音樂其實無異,都是一場人生旅途中對藝術性的追求,進而認同開始著用,有更多的例子,正在持續發生當中。
有感在中國不論是想要購入,或者吸收資訊,讓 KEN KIKUCHI 的愛好者往往在一些牛肉中成為安靜的一群,Nick 除向中國的愛好者們說聲抱歉來晚了,雖然目前 KEN KIKUCHI 在大陸尚沒有可購入的管道,不過 Nick 希望先讓愛好者們有個相聚的機會,先集結起來讓交流的文化產生,最終有可以信賴的店家或渠道,讓作品可以交付至信任的人手上,「我希望鐵粉的玩家一起當合作夥伴,如果把他當作賺錢的工具或者商業合作,那我說句老實話是會餓死的,因為老師一個人產能有限;但如果以喜愛菊地健的作品為出發點,我們一起推廣讓更多人認識進而喜歡 KEN KIKUCHI,當你真正認同一位藝術家,自然會更珍惜手上的作品。」
Nick 提及在台北的交流會中,菊地健賣出的每一隻老鷹都飛了回來聚在一起,讓老師激動的說不出話,「這樣的感動我希望接下來也能在大陸發生。」已經做好準備這也許不會是條輕鬆的道路,但 Nick 抱著不間斷的熱情,希望將同好串連的起點就此展開,讓充滿魅力的菊地健作品,都可以留在每一位真心喜愛 KEN KIKUCHI 的人手中。
還是很難忘記「壽司之神」小野二郎那句:「你必須愛上自己的工作,一旦你決定投身一項職業,你就必須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份工作中,而我將我的生命全壓在磨練自身的技能上,更鞭策自己往上爬。」菊地健把創作視為人生的全部,並進一步昇華為藝術的呈現,不論是自身流露的藝術特質,亦或 KEN KIKUCHI 散發的作品魅力,就像是好友 Aerosmith 持續流傳的金曲〈Walk This Way〉,絕對經的起時間的考驗。覺得 KEN KIKUCHI 就如分子料理般,一個小細節間,可能包含了不同的食材與料理工法,不僅創意且兼容藝術,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入口的驚艷與感動,讓 Nick 更會毫無保留,把 KEN KIKUCHI 推廣到世界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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